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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明月刀改编小说 《纪年时雨》外传 上

时间:2015-04-09 00:13 作者:江城灬 手机订阅 参与评论(0) 【投稿】
文 章
摘 要
风雪携裹着漫天寒意,穿过整个秦川山河,万里雪飘。高立的沉剑池石碑,透着风霜打磨的光色,纵使雨雪落上,也会滑落。池里的水,永不冻结,池中七把悬浮的剑,也从未落下。

引子

十月廿六,大雪,太白沉剑池。

风雪携裹着漫天寒意,穿过整个秦川山河,万里雪飘。

高立的沉剑池石碑,透着风霜打磨的光色,纵使雨雪落上,也会滑落。池里的水,永不冻结,池中七把悬浮的剑,也从未落下。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

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空灵寂寞,哀怨婉转的词从喉中低吟唱出,日日如此,月月循环,年年不断,白不懂诗词的意思,却是明白,心中的惆怅念想,便是如它。白总是在秦川风雪最大的时候带着一把伞剑,却不撑伞,在沉剑池旁,看万仞环绕,飞絮飘绕,水汽翻腾,一语不发,静静的站着,任凭风雪覆盖,像千万年不动的冰山伫立,最终从颤竦中醒来,怆然离去,眼里满是风雪。

风无痕道,凡使剑者封剑于太白沉剑池底,便等于昭告天下金盆洗手,江湖恩怨,一笔勾销。白始终认为自己的伞剑也该沉入池中,便能断念无情,自在悠然。可没人告诉白,那些人都是放下了然了,才来到太白雪山的。白心中的结一日不解,自是日日月月年年往复。

解铃还需系铃人,白此生却是无望了。

卷一•初上太白

有人问天涯是哪?

他说,你走过的地方,去过的每一步,便是天涯。

二月初五,惊蛰,酉时小雪。

这是我踏入太白雪山的第一天,也是我踏入这个江湖的第一天。此时此刻,马蹄滴答,枣红的骏马驮着我迟迟缓行于入山的小道,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终于来到了太白雪山。

我也不再扬鞭催赶它,细细观景,任由它疲惫的一步一步,ta~ta~ta~空乏的声响轻轻在小道两壁的山岩树木之间来回穿梭,也不见惊动夜已入眠的林中雏鸟,安静的晚夜,寂寞无语。

天空开始洋洋洒洒的落雪,晶莹的雪白舒缓的在秦川大地落地生根,一朵一朵,pa~pa的欢快绽放,精美的六角菱边,带着秦川雪时的安详气息铺天盖地涌来。

马儿噗嗤的打着响鼻,摇晃了头,把鬃毛上堆叠的细雪甩落,我附身拍了拍它毛丝间余下残留的冰晶,却不顾身上的冰雪哗哗吐芽绽放,远处山巅响起了一阵呜咽的狼鸣,我将行囊里的剑裹紧,扬鞭策马,迎着前方越来越大的风雪奔去。

秦川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一下十年。

可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秦川的大雪时节不计其数,秦川的雪,并不是一下十年。只因为,那是我初次离乡千里,看到雪花缤纷,银装素裹的世界,世上的第一次,谁不是新鲜好奇又带着骄傲回忆。

三月初五,清明,晴,太白沉剑池,桃花暖日。

在秦川整整一个月了,我不懂,自己是喜爱落雪绒绒,万物清寒的旷景,还是欣喜暖阳穿透云层,撒开光明照满大地。今天天空突然的晴朗温和让我心头一触,空气中还能微微嗅到雨雪融化在树叶花草的新鲜。

枝头的松鼠调皮的掠过我的身边,头顶寒雁在盘旋低鸣,枣红马头铃铛作响,为了缓解山中总是单调的马蹄声回荡,也算是我害怕想起孤独,便给它添了个铜铃。我御马前行,往那太白沉剑池。

一月以来,我看过秦川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杀过六十七名落匪,救过三只受伤的野鹿。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思考,我到这里的意义是何?

江湖有言,凡是有心退出情仇纠葛,寻求一方净土了徇余生的人,只要将手中的利剑沉入太白沉剑池,即便是你之前与人与江湖有莫大的恩怨,也自此销尽,若是有人寻仇,那也能得到太白剑宗的庇护。此刻,我便是在那沉剑的地方。

池中悬浮封存的宝剑,清晰可见的大约只有五把,其他的则是锈迹斑斑,水草缠绕,七零八落沉在池底,不过池水很清,依稀能看到有铭文刻印在古剑上,想必也是珍贵不凡,但比起至今还是悬浮精致的那五把来说,肯定是暗淡太多,少了灵性,少了太多蕴含的血泪。我忽然心生念头,若是将我的剑此刻抛入池中,是否也能寻求安定,破开入夜的迷茫,我将宝剑拔出,仔细端详,锋利的剑刃发出寒芒,从剑身凝聚的水珠聚往尖端,滴入池中,打开涟漪片片,某些水泡从水底突突冒出,周围梅花的香味也在随风弥漫,片刻之后,将剑收入剑鞘,又看了几眼这融尽江湖意,洗涤恩怨仇的沉剑池,转身上马离去。

因为心中忽然明了,我的江湖路只是个开始,别人的却是走到了末,这剑斩杀的恶人不够!这剑撒上的血液不够!这剑抹杀的情仇恩怨不够!这也是我离开家乡,来到太白的原因。

明月照何处,天涯有蔷薇。

皎洁的月空只吹过丝丝暗香,少见的晴朗一直持续入夜,父亲寄来家乡的酒,信中落笔安好勿念。旧伤复发的我,在疼痛中微醉,伫立在太白山门前的蛟龙岭高崖上,满天的星河,如同心间的情绪,挂满了整个世界,可世界的星河不会翻腾绞痛。斗转星移,沧海一粟,缥渺的孤粒也会在风沙中逝去,侠义江湖里的伤痛却是剜不走,突然的冷落没人诉说,大致世界的孤儿就是如此。最后在沉醉之前,我好像又看到了东越海滩上的那抹斜阳,以及踌躇出行的那行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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