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何其地域辽阔,江菱歌跟着唐七弦七拐八拐竟跟丢了,找了许久才在一家客栈中找着。
她悄悄地在唐七弦二人不远处落座,时时刻刻注意着那二人的举动。自己在擂台上闹了一个下午,也是饿了,招呼着小二上了饭菜便吃起来。
云舒的额角伤口不大,已结了薄薄一层血痂,只是青肿得不像话,远看着倒像是长了个小角。
唐七弦举足无措的看着云舒一杯杯的猛灌酒,又是着急又是上火。
“云舒啊,你喝慢点儿!”
“够了够了!”
“云舒!别喝了!”
“云舒…”
云舒根本不理她,顾自一杯接着一杯。
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酒壶倒是换了一盏又一盏。
“啪!”
云舒手已无力,任由酒杯重重一放,拿起酒壶就倒。
手悬着好久,愣是未有一滴倒进酒杯。
云舒不耐烦地撇撇嘴,张嘴喊道。
“小二!拿酒来!”
唐七弦夺下跑堂小二正欲递给云舒的酒壶,按住云舒的手,面色已是阴郁。
“你还要再喝吗!”
云舒皱眉瞪着唐七弦。
唐七弦模模糊糊的分成了两个,柳眉倒竖凶巴巴的,一张脸上长出了四只眼睛,一向笑着对自己的嘴也丝毫没有上扬的痕迹。
唐七弦身着低领金边紫衣,颈部至胸脯外露的大片肌肤白而细腻。
云舒视角上移,转眼就盯住唐七弦自己重又束好的发冠,忽的又想起方才自己替唐七弦编好的发辫已被江菱歌扯落,心里一阵烦闷,眉头紧锁。
她好像看见不远处,江菱歌正试图将自己的脸藏在饭碗后面。
唐七弦看着云舒无视自己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盯着远处瞧,正好奇地想要望过去,突然手上一松,酒壶已被云舒抢去。
云舒似是已不满足于酒杯,将壶口对着嘴,“咕咚咕咚”就是一阵猛灌。
她一下灌得太多,并不能全数吞进,稍稍有些酒顺着脖颈流下来,浸湿了襦裙的抹胸。
美酒佳人作陪本是人生一大幸事,此时的唐七弦看着醉得瘫倒在桌前的云舒只能无奈的叹气。
云舒这是怎么了?
她将云舒半抱半拖的拉进厢房,只是关个房门的功夫,再一回头,自己竟已被云舒扑倒在地上。
自己被逼得紧靠著房门,云舒正兴致昂扬地骑坐在自己身上。
唐七弦登时心中警铃大作,云舒是要借着酒力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不成。
云舒呼出的酒气尽数喷在唐七弦脸上,自己的脸颊因着方才灌多了酒水飞起一片红晕。迷蒙的双眼半阖着,手腕无力地扯着唐七弦的发冠。
“扯不掉,真麻烦。”
云舒酒醉,扯了好久才将唐七弦的发冠扯落。
青丝如瀑。
云舒咂咂嘴,靠着唐七弦的颈窝,昏昏欲睡。
唐七弦由着她靠了好久,终是抵不住呼出的鼻息喷在颈后如火烤般炙热,又怕云舒着凉,艰难的扶着她向床铺走去。
云舒整个人瘫在床上,唐七弦正离了她想替她盖上被子,肩领被人一拉,她失去支撑,倒在云舒身上。
“云舒!”
云舒微闭的眼睛已是睁开,醉意上头,眼睛里厚厚的一层水雾。她翻身跨坐在唐七弦的身上,伸手就去扯她的衣领。
唐七弦大慌,捂住衣领想要挣脱,却不想自己的衣带不知何时已被云舒解开,她的双手早就扶住自己的腰,不怀好意地上下游走。
唐七弦显然对云舒的如是举动不得其解,絮絮叨叨的想要唤醒她。
“云舒……你……你先起来!让我……哈啊……让我在……嗯……在上面!”
唐七弦不求自己在感情中处于上位,至少这种事情,她自问比云舒更为擅长,由她来引导也更合适些。
云舒本是双手摸得开心,无意更进一步,听着唐七弦要求自己处上位等等胡言乱语,蛾眉微聚,一口含住唐七弦的柔唇,用自己的舌尖细细舔舐,同时用手将她的衣服连同肚兜一把扯落。
唐七弦感觉身上一凉,伸手拉过被子就将两人盖住。
云舒并不会吻,连咬带啜的将唐七弦的嘴唇愣是弄得又红又肿。双手在她身上也是乱摸一通毫无章法。
云舒坐在唐七弦身上,并无其他支撑点,唐七弦隐隐觉得被骑坐得有些疼。她想要将云舒翻到自己身下,无奈云舒竟将自己的腿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唐七弦已是被云舒扒得精光,而云舒仍旧穿着粉色襦裙,丝绸的质感冰冰凉凉,摩挲得唐七弦很是舒服。
唐七弦伸舌勾住云舒,带入自己嘴里吮吸。双手一刻不闲着就为她**。
天色已暗,二人房内也未点烛火。唐七弦将云舒吻得晕头转向,心里腹诽道:“天黑果真好办事。”
怀里的心上人已是被自己吻得娇喘连连,一丝气力也无,软软趴在自己身上。
唐七弦唇角上扬,云舒这醋吃的真是对自己的胃口极了。
云舒仍是不**于寻求唐七弦认同般,发狂似的吻着她的身体一路向下。
唐七弦被吻得痒麻非常,却丝毫不加阻拦。
也好,我就尽情享受享受,看这吃了醋的云舒到底能做出些什么来。
云舒已将唐七弦身体各处尽数吻遍,她将头埋在她腿间,伴着双唇的不时亲吻,伸舌忘我地舔舐着。
唐七弦因着羞涩,想叫住云舒,却实在抵不住一波波袭来的快感,忍不住发出喟叹声。
“云舒……”
唐七弦呼吸变得急促,想要抱住云舒,却只能将手插入她的头发。
云舒双手扶上唐七弦的腿,将其分得更开些,不依不饶的用舌头一圈一圈打转。
她已情动,嘴唇伴着舌头一刻未离唐七弦柔软那处,双手在唐七弦小腹上轻轻摩挲着。
温热湿润的触感绵延不绝,唐七弦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云舒的嘴里。
云舒舔了许久,终于磨磨蹭蹭的往上爬。她的手指已进入唐七弦体内一下又一下的抽插,抚摩着内壁,勾引出唐七弦无限的欲望。而她吻过唐七弦的小腹,腰身,乳峰,锁骨,下颚。终于在唐七弦的唇前停住。
云舒手上动作不断,唐七弦此刻正享受着云舒带给她的快感,所有的呻吟伴着喘息发出腻人的鼻音,一下一下伴着云舒手指抽插的律动,轻轻地似奶猫般细声又勾人。
“七弦……”
云舒垂着头看着唐七弦。她的双眼仍是无神,过久的闷在被窝里使的她双颊绯红,喘息也十分之重。
唐七弦眼中的云舒美到出尘脱俗,仿佛正与自己欢好的另有其人,而云舒仍然只可远观。
她伸手抚上云舒的脸颊,将她拉近自己。
云舒的叫唤似乎并无意识,凑近了唐七弦,她仍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唐七弦感受着来自云舒手指的挑逗,而云舒喷出的鼻息带着老酒的醇香,一丝丝尽喷在唐七弦脸上。
唐七弦嘴里忍不住溢出些呻吟来,她抱紧云舒,深深地吻住,尽自己所能的与云舒耳鬓厮磨。
良久,终是忍不住,唐七弦一把将云舒翻过来压在身下。
享受够了,现在,让我来。
江菱歌站在房门口,将房中二人欢好之声尽数听去。
她本想推门而入,正欲抬手却突然想起自己年幼往事。
彼时的江菱歌刚过十岁生辰。
一日晨起,师傅突然丢给她许多小葫芦,要她在院中草地上练功。
那时的她怒扫乾坤一式总是练不好,手里的小葫芦抡着抡着,要么顺势飞了出去,要么撞碎在地上。为此她可没少挨师傅骂。
正纳闷怎么师傅预备了这么些葫芦,就看见师傅牵着一手执拂尘的道长匆忙走进里屋,并将房门反锁起来。
江菱歌自小在市井人群中长大,见惯了男婚女嫁,并不对两个男人独居一室起疑。
她听话地反复练着那式怒扫乾坤,葫芦依旧或碎或飞,所幸师傅准备的小葫芦够多,并不用像先前那样要去师傅那里领了手心板子才能拿到新的。
正从地上捡起新葫芦,忽然听见师傅房中的对话声不知何时已变做急促的喘息与低沉的呓语。
她好奇地踮起脚尖从窗户偷看,师傅正伏在那道长身上进进出出,而那道长斜靠在床栏上,承受着师傅一下一下的撞击,嘴里呻吟不停。
江菱歌不敢再看,脸上已是烧的厉害。她呆立片刻,便又练起功来。
如今七年又过,师傅依旧未曾娶亲,想来也是因为那个手执拂尘的道长吧。
江菱歌已知人事,虽然比武招亲只是一时兴起,硬喊着说要嫁与唐七弦也只是开个玩笑,但她对唐七弦一见钟情,却是真真儿的。
飒爽的发束与精巧的脸,紫衣金边衣袂飘飘,儒雅的扇子与掩盖不住的贵气。唐七弦只是在人群中那么一站,周围便再无其他颜色。
江菱歌听着房中唐七弦与云舒二人的喘息呻吟不绝于耳,站了许久,终是回了自己房间。
有些人遇上了虽无缘执手天涯,总比一生不遇要好得多。
软榻上,云舒的喘息已带上间续的低喊,一声一声,皆是唐七弦的名字。
唐七弦心里很是开心。秦川客栈那夜之后,云舒待自己逐日亲密,太白养伤那些时日便已不再抵触自己时不时的偷吻轻抚。而现如今,云舒口中一声声的,终于只剩下唐七弦的名字。
抵不住唐七弦一阵阵的揉捏抚慰,吮吸碾磨,云舒似是于暗夜之中瞧见烟花突绽般,抑不住的低吟一声,随后全身俱软了下来。
唐七弦虽也是累到不行,仍旧披衣点蜡,唤小二抬进一桶热水,吩咐他将床铺被褥一概换上新的,抱着云舒泡了个热汤浴,方才能安心入睡。
云舒醒来之时,头还因宿醉而微微疼,她伸手去揉,却不料碰着额角的包,疼的她忍不住“嘶”的发出声来。
唐七弦揉揉眼睛,看云舒一脸怒嗔的瞪着自己,不免心里发怵。
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云舒掀起被子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想使劲踹唐七弦一脚却发现身体酸疼得紧,她不高兴地穿着衣服,心道:“我不过是喝醉了酒,唐七弦就这样忍不住!”
三下两下站在床边,唐七弦仍是状况之外,不明白云舒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生了气。
云舒将唐七弦的衣服扔到床上,逼着她快快起床。
唐七弦穿戴整齐,忙不迭的追着云舒问询,这突然生气究竟是怎么了?
云舒瞪着唐七弦,老不乐意的说了四个字。
趁人之危!
唐七弦才明白,原来这姑奶奶竟是将昨晚上主动来撩拨自己的种种忘得一干二净,反而还怪自己趁她喝醉了酒强要了她!
唐七弦也不说破,硬是追着云舒软言软语的哄着,两个人咋咋呼呼的,看着倒也热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