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酒馆
秋水清踏入酒馆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夕阳的余晖将破旧的酒馆渲染上一层艳丽的光晕。酒馆的掌柜正在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算盘，一双快埋进横肉里的眼睛时不时瞟向角落里的桌子，随即又畏惧似的飞快移开。
秋水清顺着酒馆老板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小酒馆里唯一的一位客人。角落里坐着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如同一轮明月，即冷又清，却又别样温婉。
“天高海阔，相见既是缘分，这位侠士若是不介意，不如坐下来一起喝一杯。”那女人亦看到了踏进酒馆的秋水清，微微一笑举杯邀道。
秋水清愣了一下，这邀请来的突然，亦是出乎意料，但怔愣之后他便扬眉一笑走过去在女人对面坐下：“佳人相邀，敢不从命。在下秋水清，还没请教姑娘名姓。”
“我姓卓，旧日的名字早就不用了。秋?据我所知这九华姓秋的只有一户人家，公子莫不是孔雀山庄中人?”卓姑娘饶有兴致的问道，看着秋水清的目光似乎在看什么稀奇的玩意儿：“我听说孔雀山庄隐世不出，除非帝王州召令，否则轻易不在江湖行走，没想到今日却让我遇见了一位。”
“如此说来我与姑娘真是缘分不浅，当浮一大白才是。”秋水清忍不住乐了一下，自顾自取了酒盅为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不过，孔雀山庄就这么大点地方，若是年年岁岁都待在山庄里岂不是要闷死人了，姑娘若是常在附近走动，也是能常遇到我孔雀山庄门下弟子的。”
“可惜我非九华人士，并不能长留。”卓姑娘似是惋惜的道，继而又问：“我看秋公子是远行而归，听说孔雀山庄据此不远，秋公子为何还要逗留?”
秋水清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无奈的叹道：“我难得远行，总想多在外头带上片刻也好。”他并不想多言其他，便岔开话头：“卓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到九华来?”
“我不过随意选了个地方，看着天色欲晚，才在这里落脚。”提及此卓姑娘似乎也谈兴不高，冷淡的回了一句。
“卓姑娘似乎有什么伤心事?若是不介意，不如给我说说，秋某或可为姑娘排忧解难。”秋水清见她似是落寞，连忙安慰。
“哼，这天底下有伤心事的人不知凡几，莫不是秋公子还要人人都去管一管不成?”不知秋水清那句话触了她的霉头，卓姑娘冷声回了一句。
“秋某并非仙神，自然帮不了这天下的伤心之人，只是我即与卓姑娘相识，若是能帮上姑娘，自是义不容辞。”秋水清却并不气恼，反而极诚恳的道。
“那我让你娶我，你娶不娶?”卓姑娘冷笑。
秋水清顿时愣住，这要求实在有些惊世骇俗，便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没见过哪个女儿家会主动让人娶自己的。
卓姑娘脸上带着冷笑，眸子里却似有愁怨，若不是真遇到了什么伤怀的事，恐怕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世间的女子多柔弱温婉，这位卓姑娘却并不如此，她便是此时心伤，不会顾影自怜，亦不会轻易认输。
卓姑娘讥诮的冷哼了一声：“秋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秋水清脸上笑意已经尽数敛去，微微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郑重的道：“秋某并无婚约，亦没有心慕之人，若是真能帮到卓姑娘，秋某愿意娶你为妻。只是，婚姻之事并非儿戏，还请卓姑娘考虑清楚。”明知道这并非卓姑娘真正想要的答案，这却是他唯一能给的帮助。
秋水清神情庄重，话中并无丝毫敷衍之意，而是他认真考虑过的答案，原本还要继续嘲讽的卓姑娘顿时如遭雷击，愣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卓姑娘掩去眼中难言的情绪，淡淡的开口：“我不过一时激动，秋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秋水清却没有舒展了眉头：“卓姑娘便是一时激动，这想法也不会是平白无故冒出来的，世间多少痴情苦，若是能放下，何不如放下。”
“为何要放下?我要等的，碧落黄泉，世间也只此一人而已。”卓姑娘见秋水清还想再劝，紧接着道：“若是秋公子当我是朋友便不要再提此事了。”
“这。”秋水清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还请卓姑娘记得，我的承诺永远都有效。”
“不必多言了，我对九华甚是感兴趣，秋公子不如给我介绍介绍九华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也省的我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逛。”卓姑娘为两人重新斟满酒。
“卓姑娘感兴趣，秋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秋水清将这件事暂时抛到脑后，认真的给卓姑娘说起了九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