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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明月短篇系列《钱小二的江湖》

时间:2016-07-08 09:47 作者:逍遥客栈 手机订阅 参与评论(0) 【投稿】
文 章
摘 要
天涯明月短篇系列《钱小二的江湖》

洛阳。

三月初七。

数月前,四盟之主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豪杰与三月十七前来洛阳参加“屠龙大会”,地点就定在了洛阳城外的养心园。

于是,各路英雄好汉云集洛阳城,洛阳城往日不温不火的酒肆、赌档、青楼也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洛阳城里有座客栈,在整个洛阳乃至整个大宋都首屈一指,因为位于洛阳东市,所以叫做“东市客栈”。名字很俗,里面也很俗,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可是俗又如何,江湖中人谁会在乎这个呢,有酒喝,有肉吃就足够了,所以东市客栈自然也就成了江湖豪杰们的落脚之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各路武林人士汇集在一个客栈里难免会有冲突,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在客栈里动手,因为这客栈是端木金的,万一惹恼了这位四海商会的财神爷,就只能尝尝被钱砸死的滋味了。

钱小二是东市客栈的小二,父母双亡,上过两年私塾,人也很机灵。不过要在东市客栈做小二最低也要是童生,因为东市客栈的薪酬很高,待遇很好,在这里还能经常看到一些达官贵人,所以很多怀才不遇的书生都希望能在客栈里谋个营生,万一哪天被某个达官贵人看中可就一飞冲天了。

以钱小二两年私塾的水平原本是做不了东市客栈的小二的,幸运的是端木金爱钱,而钱小二又姓钱,钱小二自然顺水推舟的拿到了这份羡煞旁人的肥差。

客栈里每天上演着各种各样的人生悲喜剧,刚开始时钱小二也曾为这些唏嘘感叹,不过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现在的钱小二,不能说是铁石心肠,但也比开始硬了不少。

最近这段时间客栈里很忙,钱小二每日都是脚不沾地的端茶送水,偶有闲暇却也是在暗地里腹诽这群江湖客们前来参加这劳什子“屠龙大会”真是闲的蛋疼。

客栈里一楼吃酒,二楼住宿。

钱小二住在客栈后院,很清静,他也喜欢清静。不过作为客栈小二很难有清净的时候,哪怕是夜晚,大宋什么都好,就是把前朝的宵禁制度瓦解了实在是让人费解。

忙到子时的钱小二一身疲惫,正打算歇息时,猛听得客栈的大门被砸的咣咣响。只得爬了起来,打着哈欠去开门。

一群凶神恶煞的江湖客站在门口,为首的似乎等的不耐烦了,虎着脸看着小二,质问为何开门那么慢。钱小二只得陪着笑脸将这群人让进了客栈里。

“赶紧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饿死爷爷了。”为首的汉子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大声嚷嚷道。

“爷你多担待,天不早了,厨子们也都歇息了,后厨里还有一些酒菜这就给你端来。”钱小二笑着说道。

“怎么,剩菜剩饭也想上桌,把爷爷当叫花子打发呢,我管你们睡没睡觉,伺候不好爷爷,砸了你这客栈。”为首的汉子不依不饶。

钱小二很想笑,这群土包子难道不知道东市客栈的老板是谁吗,砸了客栈?还真是作死,不过脸上还是陪着笑说到“客观息怒,不是小的不愿意,实在是这大半夜的扰了别人清静着实不好。”

“嗯!”为首的汉子略一转头,一个巴掌扇在了钱小二脸上,“老子让你上酒菜没听到,别让我说第二遍。”

酒菜到底还是上了桌,这群腌臜货的吵闹声叫醒了熟睡的掌柜的,做生意的素来以和为贵,哪怕你的店开的再大,后台再硬也要遵循这个规矩,否则店恐怕开不了太久,掌柜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叫醒了厨师专门为做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这群江湖客们吃饱喝足自然也就开了几间上房歇息了。

至于钱小二,谁管他呢,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被打了也就只能认命。钱小二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也认命了,全当被马蜂咬了一口,不过,这TM马蜂咬的可真疼。

正打算睡觉,忽然听到房门被敲响了。”难道是那群大汉不解气又来了”钱小二哆哆嗦嗦的打开门,赫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笑容很干净,手里捧着一个瓷瓶。

“小姑娘,什么事。”钱小二蹲下来问道。

“喏,这是我父亲让我给你的,他说用这个抹在脸上,消肿很快的。”小女孩将手中的瓷瓶递了过来。

“这”钱小二有些犹豫。

“拿着吧。”小女孩把瓷瓶塞到了钱小二手里,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看着手里的瓷瓶,钱小二有些不知所措,自从失去父母以后,这种温暖的感觉好久不见。

“帮我谢谢你父亲。”钱小二喊道。

次日一早,

钱小二抹了昨天小女孩给的药膏,虽说脸颊还在隐隐作痛,不过却已消肿,不影响做工了。

客栈一楼依旧是人声鼎沸,各色江湖客们嬉笑怒骂、不羁放荡。钱小二端着酒菜小心翼翼的穿梭在人群之中,眼睛却在四处乱瞟。

昨天晚上的那群畜生在大厅中间的一张桌子上,这群畜生竟然把脚放在桌子上,难道他们看不到旁边人看他们的眼色吗。

小女孩和一个中年男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那个男子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吧,这是一个好人。不过,看他的样子挺落魄的,果然,和掌柜的说的一样,好人是不适合走江湖的。

似乎看到了钱小二,小女孩站在凳子上,努力抬高脚,兴奋的向这边挥了挥手。钱小二也是咧嘴一笑,这小姑娘当真可爱至极。

中年男子和小女孩说了些什么,小女孩跳下了凳子,往柜台走去。钱小二也是默默地端送着酒菜。

正忙的不可开交之时,钱小二忽地听到了酒坛碎裂的声音以及桌椅倒地的声音,立时向声源跑去。待跑过去一看,钱小二惊呆了,只见小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有一丝鲜血,旁边则是昨日凶神恶煞的那群畜生。

事后钱小二才知道,原来小女孩是去给父亲拿酒,不过在中途摔倒了,酒撒到了那为首汉子的衣服上,就被打了一巴掌,不过万幸的是小女孩没有死,只是被一个巴掌打的晕了过去,不过牙齿掉了两颗,恐怕以后说话就要漏风了。

晚上,江湖客的精神力都很足,在客栈大堂里喝酒划拳好不热闹,那群江湖恶客也在,拍桌子砸板凳的喝的不亦乐乎。钱小二默默地看了他们一会,笑了笑,扯下了身上的围裙,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客栈。

身后,那群人的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一个个瞪大双眼倒在了地上。

钱小二没有走过江湖,但他知道江湖上有一句话: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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