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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小说摘选寂天涯之月白石第五章

时间:2015-10-12 16:15 作者:白箩 手机订阅 参与评论(0) 【投稿】
文 章
摘 要
天刀同人小说摘选寂天涯之月白石第五章

一个时辰前,湖中亭。

小光头可苦正对上黑衣人,刚想甩开膀子大打一架,就被叶书文拦住,无奈的去做奶妈的活,将掉进湖中亭的人一个一个的救上来。湖中亭内外,人挤人,到处都是哭声,叫骂声。令生踩在一张翻了的桌子上,见到叶书文和苏清然追了出去,知道这也没他的事了,于是便想找一找金口老头,这一找,金口却不见了!是时,场面虽乱,令生的江北第一神捕也不是吃干饭的,双眼从混乱的人群中眈过一眼,就已经可以完全确认,金口不见了。

令生记得之前金口所在的方位,提气就要凌空飞去查看,低头运气却看见正被人群挤的跌跌撞撞的容易,有些诧异,却也好心顺手将他提上桌子,还没等他顺过这口气,令生双腿一撇,拽着容易,就凌空飞过人群,直接来到湖中亭的最外围。

最外围的人很少,几乎没有。令生把容易放了下来,容易晕头转向的,脸色不好看,有几分想吐的感觉,还勉强忍住,颇有风度的说了一声:“谢谢。”令生点点头,似乎在回忆金口被小和尚救下后那边发生的事情。容易实在忍不住了,干呕了几声,才慢慢缓了过来,看令生正在出神,就问道:“你在找什么?”

“金口。”令生想事情的时候,话就特别的少。

容易拿手顺着胸口,一指北边,说:“那边。”令生看看他:“你怎么知道?”容易道:“你们忙着看打架,我却是不感兴趣的,不留神,就看到那个被救的老头顺着北边的这条道自己走了。”令生再次差异:“他一个人,自己走的?”容易点头:“不错,就是这样。”

这也太反常了!

令生低头沉思,一般被追杀被绑架被打劫的,看到救星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躲在路的一边瑟瑟发抖,要么就是跟在救星的后面寸步不离,他做神捕这几年间,从没有遇到被绑架追杀的苦主自己一个人走掉的情况,难道不怕再次被追杀么?想了想,忽然想到之前苏清然说的手下捕快郑应和周大志带走金口的情况,便对容易说:“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先回叶大哥的府上,他们打完架过了瘾应该会回府集合的。”

容易终于顺过来了这口气了,又能笑的出来了:“你要去找郑应和周大志?”

“你怎么知道?”令生更差异了。

“刚好想到苏少爷之前说过你的手下捕快郑应和周大志带走金口的事情,现在金口不见了,你应该是去找郑应和周大志核实这件事情吧。”容易对谁笑起来的时候的神情都是特别的可亲,有几分人畜无害的温柔,“长夜漫漫,叶大侠和苏少爷难得可以舒展筋骨,相比之下,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回府,而刚看完花魁一舞甚是曼妙……”

“说重点。”令生打断,想了想应该怎么表达,说,“说通俗点,懒得琢磨。”

容易怔了怔,笑的眼泪快跌出来了,“你这个道士!老叶他们打架打的正过瘾,哪那么快回去啊,我跟你去看个新鲜,最羡慕你们查案办案的有新鲜的事情了,我和你同去瞧个八卦。”

令生吹了个口哨,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来到令生跟前蹭了蹭他的头,模样很是亲密。令生看向容易:“有马么?”

一贯出门只靠轿、马车或者两条腿的容易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大马,艰难的摇了摇头。

令生头很疼:“会骑么?”

容易看了看完全没有马鞍,马鬓毛乱窜,打着响亮的耳鼻,整个一个疯马模样的这个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深深的觉得这样的一匹疯马是怎么进的城,还能在城里乱跑的啊!而且和它相比,以前自己骑的那些小马都不算马,简直比小狗强不了多少。

“勉强会一点……”容易回答的也很勉强。

“那就好办了。”令生等都没等他说完,转头和疯马商量,“小枣子,带他一程。”小枣子不高兴了,看在主人在眼前的份上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尥蹶子,同时有些看向令生的眼神有点哀怨。令生就当没有看到,拉着容易直接把他抛上了马背,说了一声,“怕就抱着枣子的脖子。”已经当先朝南方凌空飞驰,唔,跑的还很快!

容易深感不屑,自己一个大男人,也活了三十好几了,会怕?这句话还没在脑海里过完,疯马小枣子将马蹄一抬,长嘶一声,跟在令生的后面就嘚嘚的迈开大步子跑了起来。这是怎么能是一个动若疯马可比的啊!简直是咳了神仙药的疯马!容易还没腹诽完,已经情不自禁的抱上了马脖子。

令生首先来到开封府的府衙,和守府衙的小厮问明,郑应和周大志确实还在告假,这几天都没来过府衙。令生略微沉思片刻,已经朝城西而去。刚想爬下疯马休息休息的容易再次情不自禁的抱住了马脖子,有一点点晕马,又有一点点想吐。

令生来到城西的后街,总算停了下来。容易翻身咕嘟一声直接滚下了马背,扶在一旁的石头上,吐的昏天黑地,晚上吃的那些好东西直接全下来了,一点没剩下。令生没等他,直接走进了后街,来到第二间房屋前,还没敲门,已经闻的不对,一股子很浓的血腥味从门缝里直往外透。他直觉不好,将身一拔,越过围墙,直接来到院中,只见郑应已经倒在自家院中的磨盘前,鲜血稀里哗啦的流了个满地,看样子已经死了好些时候了。屋里屋外一片狼藉,再往屋里一瞧,郑应的老父亲母亲也已经同遭毒手。

郑、周两家离的不远,既然郑应已死,周大志怕也是差不多的结局,但令生还是没有片刻迟疑,立刻飞身翻阅两道围墙,来到周家,果然也是同样的鲜血迷糊。

令生脸上有着惋惜和难过,毕竟是跟着自己已经几年的老部下了,一起大口喝过酒一起雪地办过差,说没有感情谁信啊!他有些默默,从衣袖中拿出开封府衙的令箭“冲矢”点燃,看着冲矢在漆黑的夜空中画出一道浅淡的绿色烟雾,慢慢消失不见,有一丝沉重和悲凉压上心头。

府衙的人来的很快,很快捕快和仵作都到齐了,看到死不瞑目的郑应和周大志人人心里都不太好受,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开始查看两处现场,仵作开始检验尸体。

令生坐在一边,看着满院子的人来回忙碌,开始在想,郑应和周大志在旁人眼里虽然是公差捕快,但实际上捕快这里一向是归他管的,现在放着自己好好的,把这两人杀了,是做给自己看的么?还是到底哪里不对,杀了这两人,还把全家灭门,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除非他们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这两人一贯神经大条,能知道什么秘密啊!

“令头,老郑和大周都是一刀毙命,没有遭多大的罪。凶器是刀,五指来宽,直接穿过心脏。”仵作例行汇报,汇报完,红了眼圈,“令头,你说,是谁会害了他们呢。”

令生拍了拍仵作的肩膀:“老吴,有我在,事情会弄明白的。”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一个细节,郑应、周大志两人人到中年,也没有什么别的癖好,唯有周大志丧妻比较早,也一直没有再娶,比较好去烟花之地。

虽然说,律条里是明令禁止公职人员去这种地方,但是私底下说起来,谁不说一声,王公贵族自己都不当一回事的东西,谁又会对一个小捕快去这种地方真的计较呢。令生也劝过几回。几个月前,有个叫明芷的,周大志认真了,还带出来给兄弟们都见过。

令生见这小娘子也不是很媚俗,二八年华,鹅蛋的脸,弯弯的眉,他也觉得蛮好看,即使在烟花之地,明芷也颇能洁身自好,并且周大志也打算给她赎身出来,从此两人好好过日子,只是一时还没凑够赎身的钱罢了。令生见状也没啰嗦,成人之美的直接贡献了一个月的月例,顺带嘲笑他老牛吃嫩草,周大志也没介意,还欢喜的让他一定要来喝喜酒。

现在只怕要找到这个小娘子了,就算事情与她无关,也要将她保护起来,不至于来日九泉之下见不了兄弟。令生琢磨着。

想到这,令生就向外面走。容易刚刚吐好进门,见令生向外走,问了一声:“去哪?”令生说的很简短:“去找观花阁的鸨儿问一些事情。”容易道:“观花阁?那鸨儿应该在心疼她的损失,不知道在不在湖里泡着呢,你这么去找,也未必找的到。”

令生一拍脑袋,事情一多,就容易乱,出事的花魁献舞的花魁就是观花阁的。令生沉吟一会,“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人,先将她捞上来。你……”令生就又要吹口哨,容易连忙拦住,连声道:“不用劳烦你那宝马了,我看门口的马这么多,先从你们府衙借一匹比较好驯服的吧。”这次笑的很苦,“不瞒你说,若是再骑你那马一会,我这把骨头能直接颠散架了。”

令生道了一声“也好”就先行而去,细枝末节从来没什么好墨迹的。

于是,两人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起点湖中亭。

湖中亭掉的人都捞上来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满地都是水,还有数个身影在地上就一动不动,有几个捕快在旁边清点,看来尽管有小和尚做奶妈,到底还是闹出了不少的人命,都忙着去通知家人去了。做奶妈的小和尚不见踪影。打老远一看,亭子中就剩几个女子围着一个妇人在亭子里,那妇人满头不值钱的珠翠,一身的水,衣服也不换,就坐在亭子里嚎,嚎的嗓子都快破音了。

这个时辰已经是深夜了,妇人嚎的四面八方清晰可闻,在远处听来,嗓音尖的有几分闹鬼的味道。令生堵着耳朵,走上前,“别哭了。”

妇人哭声顿了顿,哭的更狠了,好不容易办了一出花魁献舞,前面都好好的,哪里窜出来一个糟老头被追杀,害的她花魁也不见了,场子也给砸差不多了,还出了这么多的人命,把她观花阁拆了都不够赔的。

令生脑仁给吵的生疼生疼的,也不知道这妇人怎么来的这么大的嗓门,堵着耳朵问:“我找明芷,明芷可在?”

鸨儿只管哭,也不理他。旁边一个女子,看着年纪也不大,一张算是好看的脸上满是疲累与厌倦,身带的珠翠还算精细上等,她拉着令生来到另一边,悄悄说道:“你是令捕头大人吧,明芷不在,已经好久都没看见她了。”令生皱眉:“什么时候的事?”那女子低声道:“大约有一周没有见到她了。”令生问:“她是自己走的么?还是突然不见的?可有留下什么话?”

那女子思忖片刻,摇头道:“奴家与她不熟,只知道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还是那次严尚书家的公子来找奴陪酒,席间问了妈妈一句,才知道她已经不见几天了。至于大人问的她可有留下什么话,奴不知。”

令生很奇怪:“你们不是姐妹么?就是她没话留给你,又怎么会连她不见了你们都不知道?”

她勉强的笑了笑,容色却也十分动人,婉声道,“她是清倌人,奴是红馆人,她一直看不起奴,又哪里会有话说。大人,奴也有过一段风光的时间,那时她初来观花阁,因同是姐妹,流落到这里,实在不是个良处,奴也曾去关怀照料一二。可是她很是清高,凡是奴与其他姐妹送的东西从来都是当面从楼上扔出去,也半分也不让碰到她的东西。有次,奴家不过在她房间里略坐了坐,她便将奴坐过的椅子扔出了门外,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从那时开始,不光是奴,阁中的众姐们都不再与她说话往来了。”

“这样。”令生也完全没想到。

“不过,之前曾经听说她有个相好的官人愿意为她赎身,私心里很为她高兴。在这种鬼地方,能少一人便少一人吧。”她疲惫的脸上有几分真心的笑容。

那个人应该就是周大志了,令生默默的出神。面前那女子勉强笑了一笑,拂拂身,就要回到那鸨儿的身边,安慰鸨儿。

“就没什么人愿意为你赎身么?”令生冲口而出,忽然很想知道。

那女子有些怔忡,话语里声音虽柔,却也有一丝悲凉的气息:“刚入行的时候,却是有公子愿意为奴赎身,只是闹来闹去,不过都是一场笑话,于是心思也就淡了。”

令生虽然是道士,情爱一途从不涉猎,对这方面也听说过不少,便也点点头,正要离开,右手忽然被一只手用力抓住,那只手肥肥胖胖,满是脂粉香气,抓的十分用力,令生皱眉,抬头就看见观花阁的鸨儿睁着大眼看着他,喊道,“明芷不是人!明芷不是人!哈哈哈哈……明芷不是人!”

令生心里一惊,还要再问,被容易拉住,容易摇头:“她疯了。”令生再看向老鸨,果然,今夜的事情大大超出她的预期,她已经疯癫了起来,时哭时笑,嘴里反复说着,明芷不是人,明芷不是人,间或夹杂一两句,完了,完了。

眼看再问不出什么了,令生与容易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那个女子说:“我帮你赎身吧。”

那女子惊了一惊,看着令生的脸,自个的脸悄悄的烧了起来,就像冬天里的炉子,火苗虽然不大,却很温暖,于是声音更轻了:“大人是看中奴了,想让奴伺候在侧么?”

“不,修道之人,女色与我如浮云,”令生摇头,“可是老鸨已经疯了,你们往后的日子会很难捱,我帮你赎身出去,你寻个活计,或者是找个有情的好人家,也比在这里挨着日子强。”

“谢谢大人的好意。”那女子希望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是习惯了,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阁中还有很多孤苦的女子,你能赎得了奴一个,能赎了阁中所有的女子么?就算你能赎了观花阁所有的女子,你能赎尽天下苦命的女子么?所以谢谢大人,不过不用了。”那女子大礼相拜,坚定的摇头。

令生没有再多说话,与容易离开了湖中亭,只剩那女子又转回身来,有些痴痴的望着两人的背影。旁边有人劝道:“姐姐,这仿佛是府衙里的令大人,他要赎你出去,你为什么不同意?只要能出去,做什么不比在这个让人轻贱的地方强啊!姐姐温柔,以后与令大人也许有万一……”

“没有万一。”那女子转过身,回答的很坚毅,众人叹息几声,便忙着料理场子与疯癫的老鸨,再没有人说什么,过了许久许久,那女子像是轻声解释,又像是要说与自己在听,更是向外张望着,像是在黑夜张望令生早已看不到的背影,坚毅,一身宽袍,身着灰色长衫便服的背影,有几分的身材欣长,有几分的沉稳寡言,还有几分的暮鼓晨钟,身后是永不卸下的两把佩剑,沉沉的背着。这个背影无论是一身常服,还是飘飘欲仙的道服素衣,都让人看着就心安,看着就让人平静。许久,她声音细细的,缓缓的说,“他只是怜悯罢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关联呢……他甚至连名儿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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