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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走天涯 天刀同人小说《浮生》(下)

时间:2016-02-15 09:51 作者:忆丶花落 手机订阅 参与评论(0) 【投稿】
文 章
摘 要
仗剑走天涯 天刀同人小说《浮生》(下)

【第七章 红叶铃铛】

“银铃,你今年多大了?”

红月与银铃在幽深的山洞中缓缓前行,四周没有任何光亮,银铃虽是坐着轮椅,但崎岖的道路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很显然,这条路她经常走。

“十五,再过一个月就十六了。”

“一晃都已经八年过去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停下脚步,红月推开面前的石门,石门内是一座空旷的石室,只有正对着门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八年来,红月几乎每个月都会带着银铃来看这幅画,虽然她看不见,据红月所说这幅画是从铸神谷的禁地中偷出来的,叫做《浮生图》,不过这幅画既然是从铸神谷的禁地里偷出来的,鬼才相信它仅仅是一幅画。

“当年你们两个离开百晓生,跟着我,有没有后悔过?”

红月一边说,一边推着银铃来到画前。

“他虽然对我很好,但我依然不后悔,因为我要的不是别人的可怜。”

银铃蹙着眉,似乎回忆起什么令她感到不悦的事情,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

“为什么这次不让我一起去?”

对于这个问题,红月显然早有准备。

“我知道你的内功很强,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同辈能比得上你。”红月在这里故意顿了顿,看向银铃的脸,希望找到什么,却失望的发现什么也找不到。“但唐青枫不一样,内功再高在他面前都是摆设,必须要足够快,而金铃就是其中之一。”

银铃伸手摸了摸向自己的双腿,陷入了沉默。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最近这几天,你可不能出事。”说着在墙脚处找到了一处机关,轰隆隆的声响中,左侧的墙壁凭空裂开了一扇门,从里面传来弄弄的腥臭味,即使银铃也不禁皱了皱鼻子。“时间差不多,也该让你看一看这里了。”

在秦川的东方,有一处沿海的地域,被人们叫做东越,这里四季长春,山间的植被异常茂盛,而在森林的深处则有一片世人所不熟知的地方——天香谷,因常住在此处的天香派而得名,久而久之,天香派也就直接被称作天香谷。天香谷中尽皆是美貌女子,又以擅长医术与歌舞闻名,因此也让武林人士纷纷向往,可能够找到天香谷真正位置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不过此时谷内却来了两个外人,苏荷以及二哥。谷中弟子见来的是一男一女,又无意与他们交谈,也就没人上前打扰。

“二哥,这是什么树啊。”苏荷指着一颗高大的树,树上开满了粉红色的花。

“这只是一颗桃树,不过被谷中弟子称作‘合欢树’,是谷内弟子祈求爱情所用。”一边为苏荷解惑,一边扇着手里的扇子。

“那为什么树上要挂那么多铃铛啊?”苏荷指着树上挂着的一个个金色的小铃铛。

“小荷,到我身边来。”二哥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将苏荷拉倒了自己身边。如此亲昵的举动让苏荷不禁脸上发热,偷偷抬头的时候却又发现二哥眼神里透出警惕。

“唐青枫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谨慎了?”金铃从树上跳下来,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看苏荷。“呦,姑娘也在啊,那我就不用大老远的再去一趟秦川了。”

苏荷看向身旁的二哥。“唐青枫?你是唐青枫?”

“唐青枫也不算是多好听的名字,用不着念这么多遍吧?”

说话的时候唐青枫也没有回头,而是一直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很危险。

金铃伸出左手,手指随意动了动,随后便传来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响,声音的来源不是那颗合欢树,而是整个天香谷,四面八方都回荡着清脆的铃铛声。

“我杀人的时候喜欢有美妙的音乐,唐盟主不介意吧?”

金铃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根鬼魅的弧度,像风一样朝着唐青枫的方向冲来。

唐青枫见势不妙,提起苏荷的衣领向后一抛,将她扔到了远处的花丛中。

耽误了这一眨眼的功夫,想要躲开冲过来的金铃显然是不可能的,只好伸出手臂硬挡,可他显然低估了这一冲的力量,只是一这简单的一掌打在唐青枫的手臂上,就将他震退了十几步。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一个少年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而耳边交织不停的铃铛声响又令他心绪烦乱,一时间竟是忘了还手。

金铃见一击得手更是乘胜追击,此二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和身法,不仅是苏荷,就连谷中天香弟子也是看的呆了,两人从花丛打到桥头,再从桥头打到小溪,所过之处竟是没有挂坏一处树枝或者一片花瓣,就连踏过小溪也是浮萍一点,惊跑了附近的鱼虾,随后二人的身影越打越远,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据说唐盟主的轻功暗器堪称双绝,这腿上功夫倒是不假,希望有幸能够见识一下唐盟主的暗器是不是也真如传说中那般神乎其技。”打斗中金铃竟还有闲暇说笑,可见他扔未出全力。而反观唐青枫,一直被金铃占着先机,找不到还手的机会,只能不停的格挡。

正当此时,一直处于优势的金铃忽然抽身后退。

“好了唐盟主,就打到这吧。”

唐青枫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了,似乎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全身,仔细看去,全身上下各处的关节都被一根根细如发丝的线紧紧缠住,而丝线的另一头则是握在金铃手中。一枚金色的铃铛顺着金铃手中的丝线滑到了唐青枫的左手,这枚铃铛让他猛然想起了当年东平郡王府灭门惨案。

“你是当年的那个铃铛人?”

金铃听到以后无奈的以手扶额。“难道你现在才发现么?不过没关系了,我不与死人计较。”说罢手中一紧,唐青枫身上的丝线也跟着骤然紧缩,这丝线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竟是没有断裂的迹象,照这样下去,最后唐青枫一定会被这一圈圈丝线肢解掉。

金铃看了看天色,又挠挠头。“好像玩的时间太些,还是肢解解决掉你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色的匕首,朝着唐青枫的心口,扎了进去,待确定唐青枫已死,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像是洁癖一般往唐青枫衣服上蹭了蹭,才转身离去。

身后,金铃看不见的地方,本来已经死掉的唐青枫勉强着抬起头,看准了金铃的方向,右手手指动了动,一枚钢针随着破空之声向金铃射去,待金铃听到声音已是来不及躲闪,因为这钢针的速度竟是比声音还快。

金铃捂着被钢针穿透的左胸,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唐盟主的暗器,在下见识过了。”

唐青枫不知是听没听到少年的话,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八章 丧礼】

清晨,传来鸟儿欢快的啼叫声,莫涯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晃得他有些不太适应,节日的气氛已经过去,游玩了一夜的人们也都回家休息了。莫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有东西从他身上滚了下去,仔细一看是一颗苹果,红彤彤的苹果看起来非常可口,它就这样滚出去好远,一直到撞上了一把刀,刀身上刻着“寒雨”两个字,这本应该是两把镶嵌在一起的刀,现在“寒雨”孤零零的留在这,“玉堂”又去了哪,或者说那个男人去了哪?他看着周围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树木,还有地上斑驳的血痕,隐约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那是他正在喝酒,忽然从林间走出一个全身盔甲的怪人,那个人说要杀离玉堂,他借着酒兴冲向那个怪人,却被那个怪人用枪打到了后颈,晕了过去,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有一点火辣辣的疼。

莫涯甩了甩头,不再胡思乱想,拔起地上的寒雨,疯了一般向杭州城内跑去,他要去天波府亲自确定一下离玉堂的情况。而天波府中,等待他的是一场低调的丧礼。

“怎么回事?”莫涯抓着黄元文的衣领,对着他嘶吼。

黄元文皱了皱眉,推开莫涯。“离盟主死了,不是很明显么?**们这行的,都是在刀尖上生存的,早晚会有死的那一天。”

“那为什么这幅打扮?”莫涯指着一旁的棺木中一身黑衣的离玉堂,脸上还带着面具。

黄元文的眼光闪了闪。“因为他的脸已经······这是他最喜欢的面具,他说如果再一次选择,他很希望做一个恶人,用自己的方式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莫涯看着那张面具,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本该充满杀气的眼睛现在却再也无法睁开,他踉跄着走到棺木旁,将寒雨放到他身旁,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天波府。

杭州北侧的城门口,又充斥这各种叫好声,这里通常都有很多向往江湖的年轻人在一起切磋,当然也少不了看戏叫好的,天气好时还可能会有擅长琴技歌舞的女子前来助兴,就像今天,这通常是莫涯最喜欢的场面,可今天却感觉毫无兴趣,他抬头看了看万里晴空。

“呵,真是讽刺呢,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下一场大暴雨么?就像十二年前那样,离玉堂,看来你这种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真是无法让上天动容呢。”

“莫先生!”

听到身后的叫声,莫涯转身一看,发现是一名女子,正奇怪时,那名女子递上来一封信。

“天香谷急信。”

莫涯皱眉,连忙拆开一看,大惊失色,上面写着:“叶青荷被抓走,杭州西南,红月谷。”署名是——唐青枫。

也不管那名女子惊讶的眼神,他直接将信往她怀里一塞,返身向城中另一个方向跑去。

城楼上一个身影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红月谷门口,杜洋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着即将到来的人,今天是**补齐余款的日子了,一大清早就有先头部队通知说金子已经在路上了,十几万两黄金,陆洋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如果能亲手摸一摸,这辈子就算死了也值了。

“喂!你小子发什么呆呢?”

陆洋闻声抬头一看,是金铃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是苏荷。

“嘿嘿,金铃大人回来了,小的帮您?”

金铃摆了摆手。“免了,我虽然对其他女人已经不感兴趣了,但是这个人谷主要她完好无损,到了你手里的女人,好像都没有好下场吧?”

陆洋让人当面说出了这种恶趣味的习惯,便想岔开话题化解这场尴尬。

“金铃大人,你的伤······”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对方伶俐的眼神,吓得陆洋魂差点没飞出来,他这才想起来,当年东平郡王府刺杀任务,金铃腹部受了一处贯穿伤,被银铃带回来以后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金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看过他伤口的医生下人们全杀了。没想到想要化解尴尬却让自己陷入了危机。

“啊哈哈,金铃大人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么。”陆洋堆起谄媚的笑脸,心里这根弦却是快要崩断了。

金铃的眼神稍稍缓和,扛着尚在昏睡中的苏荷进入了山谷,他希望以后有人提起此事时是说他金铃完胜唐青枫,而不带肩上这一点点瑕疵。

看着金铃远远离去,陆洋这才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都能感觉到脖子后面像针扎一样,随手向脖子后面摸去,还真的摸到了一根针,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针尖上隐约反射着幽蓝色的光。


【第九章 孤鸾】

红月谷,山洞的最深处,红月提着刚被金铃抓回来的女孩走到了画前,又观赏了一遍《浮生图》,随后转身向左侧的暗门走去,暗门后面是一座很长的石桥,走到石桥的尽头可以看见下面的景象,一方半径十米大小的水池,水池边上画着错综复杂的花纹,像极了祭祀用的图腾,而水池里不是水,而是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更像是血,水池的中央有一块一米见方的平台凸起,上面有两座石柱,缠满了锁链,应该是绑人用的,而其中一座石柱已经有人绑在上面了,一个跟苏荷年龄相仿的女孩,眼神空洞,头发上系满了铃铛。

红月把苏荷拉过去,绑在另一座石柱上,看了看阴影处,那里好像坐着一个人纯黑色的连帽袍子把整个人都包裹在阴影里,看不清容貌,唯一裸露在外的右手中,一个小巧的玉杯上下翻转。

“两个纯阴体质的女子已经抓到了,陨铁什么时候到?”

阴影里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红月向阴影里白了一眼。“你着什么急?十几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个时辰么?”

正说话间上方的石门开了,怪大叔喝着酒醉醺醺的从外面走进来,摇了摇已经见底的酒葫芦,往角落里一扔,晃晃悠悠朝这边走来。

“在这里就不用装了,你还会喝醉么?”

阴影里的男人很不给面子的直接道破。怪大叔直起身子,向阴影里挑了下眉,从身后拿出另一个酒壶。

“你喝么?”

“我已经很多年不喝酒了,你不知道么?”阴影里传来这样的回答。

“我们也已经很多年没见了,你不知道么?”怪大叔的话里透了着一丝怨恨。

沉默了一会儿,阴影里的男人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陨铁带回来了?”

哐啷~话音未落,一把剑插在了他面前的地上,剑刃上反射的寒光映射出阴影里男人刚毅的面部轮廓。

“孤鸾~”男人看着古朴的长剑,念出了它的名字。“叶知秋人呢?”

“被我打到山崖下面去了。”怪大叔挠了挠像鸟窝般的头。

红月皱眉。“那就是没看到他死喽?”

“你让我也跳下去确认么?”怪大叔白了红月一眼。

男人左手支着下巴。“先不管这些了,现在就等着那两个丫头了。”

“南疆的巫术真是麻烦,铸一把剑而已,为什么一定要成年呢。”红月走到血池前看着昏睡中的银铃。“她会死么?”

“不会,但她的智商会直接降到六岁,像个小孩子一样。”男人回答的很平静,似乎并不在乎两个女孩的生死。

红月叹了口气。“或许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坏事。”

“你好像比以前更多愁善感了?”男人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我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红月踏进血池,伸手抚摸着银铃的脸。“这个世界对她似乎太不公平了。”

“你慢慢感伤吧,我上去了,酒没了。”

山洞的入口处,老管家和陆洋正准备进去,在替**送完余款后,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由陆洋带路,在谷内参观起来。

“真是麻烦陆少侠了。”老管家明显是句客套话。

陆洋摆摆手。“哪里,老人家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哦?巧了,我也觉得少侠很面熟。”

二人相视一笑向山洞内走去,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渐渐传来脚步声,而这个山洞没有岔道也没有地方躲藏,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陆洋,你带一个外人来这做什么?”墙壁上火光跳跃着,映出金铃阴沉的脸,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谷主让属下带蔡府的管家过来见她。”

“谷主不在。”说罢,越过二人,继续向外走去。

待金铃走远,陆洋向老管家比了个眼色,继续向更深处走去。

而此时,莫涯也来到了洞口,握着剑的右手已经有些颤抖,鲜红的血已经染透了白衣,红的发黑,有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


【第十章 竹叶知秋】

幽暗的山洞中陆洋带着老管家走到了通道的尽头,迎面看到了正从暗门中出来的怪大叔。

“你们两个来这干什么?”怪大叔眼中透漏出疑惑。

“鬼鬼祟祟,必有隐情。”没等陆洋回答,后方传来戏谑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正是中途折返的金铃。

“在我面前使用易容术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金铃双手背后,用一种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两个误入虎穴的羔羊。

“果然易容术还是瞒不过你,又见面了,铃铛人。”说着,陆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原本的面容,正是唐青枫。

“看来你并没有杀掉他,不是说你从不失手么?”怪大叔喝了口酒嘲讽道。

对于这种嘲讽,金铃不以为然。“那你呢?不是一样?”说罢指向了一旁无人注意的老管家。

此时那位老管家正拔出墙壁上插着的火把,握在手里掂了掂,随即转过身,正是被怪大叔打下山崖的叶知秋。

“怎么样?还趁手么?”唐青枫调笑道。

叶知秋将火把上的火熄灭。“太轻了。”

唐青枫苦笑。“没办法,这个当口,没法满足你那么多要求了。”

“哼~知道就好。”

话音刚落,金铃就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叶知秋的身后,叶知秋将手中木棍从腋下穿过,挡住了后背的攻击。

“叶某虽没有唐盟主的轻功身法可以躲闪,但想暗算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罢顺势回身横扫,金铃连忙下蹲,这时就体现出了他身高的优势,叶知秋这一剑懒腰斩去,常人如果蹲身躲闪,此剑必将对方的头斩下,但以金铃的身高却是将将躲开。

趁叶知秋去势未尽,来不及收招的空档,金铃本想攻他下盘,但余光瞄到唐青枫手中寒光闪过,便果断放弃,奋力起身后跳,落在了怪大叔身后,眼角扫过刚才落脚的地方,插着一根幽蓝色的钢针,不禁瞳孔一阵收缩。

“我记得唐盟主从不用毒。”金铃暗自为刚才的决定庆幸。

唐青枫扇着扇子,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似乎刚才的毒针并不是出自他之手。“那是因为见过唐某用毒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怪大叔把酒壶往身后一别,缓缓拔出了手中生锈的剑,剑出鞘的瞬间山洞内寒光大作,墙壁上的火把都有一种要熄灭的错觉。

“湘妃竹。”唐青枫看着握在对方手中的剑,剑身上杂乱的黑点显得很扎眼。

“唐盟主认得这把剑?”怪大叔依然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

“记得这是当年太白弑剑师宋伯温的佩剑,后来传给了他的二徒弟叶青竹,而十年前叶青竹死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被阁下得到。”唐青枫慢慢讲述着这把剑的历史。过了半晌,怪大叔似乎从回忆中苏醒过来,纠正道。

“十二年前。”

说罢,向二人冲去,叶知秋提着木棍当先迎击,一棍将对方的剑震偏,趁这个机会唐青枫也向怪大叔冲去,却照见了不知从哪溜过来的金铃,无奈只好先挡下这个少年再说其他。

狭窄的山洞中四人打的不可开交,金铁之声大作,连山洞中的老鼠都吓得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

四人打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怪大叔似是觉得这个地方太过狭窄,慢慢向山洞外退去,而叶知秋也在不知不觉中追着他向山洞外的方向移动,或许他也觉得这个地方台狭窄,而且还有另外两个精通暗器的高手在这满天的扔着银针飞刀之类的刁钻暗器,说不定什么时候不注意,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暗器伤到,二人一个退,另一个追,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后来那个怪大叔竟是直接向洞外跑去,一直跑到洞口,却是再也跑不动了,叶知秋似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停了下来,一般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把后背对着敌人,除非他面前有什么更重要或者更危险的东西。叶知秋顺着怪大叔面朝的方向向洞外看去,那里有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那一身红衣或许本事白衣,正是收到唐青枫传信赶来的莫涯,本是已经充血的双眼看见那个满脸胡子的人却是便的一片澄明。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莫涯开口了。

“没有。”怪大叔摇摇头,只是盯着面前的莫涯,似乎根本没把身后的叶知秋当回事,就这么把身后的空门对着叶知秋。

“十二年来我日日都为你的死自责。”

“哦?是么?我好感动。”怪大叔虽是这么说,却表现的不以为然。

“每年的七夕我都找你去喝酒。”

“哈~那还真是浪漫啊。”怪大叔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莫涯提剑指着面前的这个怪人。

“叶青竹,我要一个解释。”


【第十一章 铃铛碎】

对于叶知秋二人的离开山洞中的两个人却是浑然不觉,扎眼的功夫便会有十几枚,甚至几十枚飞镖呼啸而过,唐青枫身后的石壁虽然坚硬,却也挡不住金铃的攻势被打的千疮百孔,而金铃背后的那副《浮生图》更是面目全非,有些地方已经被毒针腐蚀的不成样子,石壁上的火把也经受不住暗器的洗礼,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山洞中越来越暗,直至伸手不见五指,即便如此二人似乎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凭借着敏锐的听觉继续着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战斗。

“哥~”黑暗中,金铃似是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呼唤,那声音正是银铃。今天带着那个小丫头回来以后,他发现银铃不再房间里,四下寻找不到之后便来找红月询问,谁知红月也不在,这才撞见了唐青枫二人,刚才的呼唤声多半是错觉,但又太过真实,使他更加心烦意乱。这一走神不要紧,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唐青枫的飞刀已经封死了他所有躲闪的路线,听着熟悉的破空之声,暗器已经入体,人生总是充满了巧合,当你认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时候,命运偏偏会拿你开一个无情的玩笑。唐青枫不知道金铃在想什么,只是凭借他跌倒的声音判断了一下他的位置,冲过来抓住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金铃,往墙上一扔,巨大的冲击力让金铃吐了一大口黑血,也撞开了墙壁上的暗门。

“我还以为你会找到机关打开这个门。”金铃躺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唐青枫,嘴角不断留着黑色的血,看样子中的这枚钢针上果然有毒,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

红月看着从外面被人扔进来的金铃不由的一惊,倒不是害怕来人的实力,她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被她绑起来的银铃,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

此时的金铃看起来像是一只发疯了的狗,嘴角挂着粘稠的血液,指甲抠在冰冷的土地上已经扣破却是浑然不觉,发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红月,这个将他们兄妹两人从小养大的女人。

“红月,我要杀了你。”说罢,本因为中毒而无比虚弱的身体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跃而起冲向红月,脸上也不想先前那样惨白,而是恢复了以往的红润,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却是吓到了红月,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自始至终身后的那个男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以至于唐青枫都没有发觉他的存在,但从男人的身后一道金光一闪而逝,再出现时,沐易的长枪已经洞穿了金铃的心脏,金铃手握着贯胸而入的金枪,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半日前还曾与他把酒言欢,而此时他握着枪的手却是没有丝毫犹豫,沐易像是懒得理会金铃的这些无聊的感触,拔出长枪,一脚将毫无还手之力的他踹飞出去,落在了唐青枫面前。

金铃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伸向血池的方向,这个距离对于从前的他眨眼而至,可现在无论怎么努力,那颗银色的小铃铛都仿佛那么遥远,好像这辈子都摸不到了。他艰难的仰起头,看向唐青枫,指向银铃的方向,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却被胸腔里冲上来的一口血止住,他也分不清现在到底算什么,知己?算不上,对手?好像也不配,自己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或许也就是条可怜的野狗吧。胡思乱想间却听见了唐青枫朦胧的声音。

“放心吧,我会把你妹妹救出去的。”

听到这句话的金铃像是终于放下了心,躺在地上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眼神也渐渐没有了神彩,捂着胸口的手也无力的垂落在地,手腕上系着的铃铛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困在石柱上的银铃似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却什么也看不到,她用双手奋力的摇晃着铁链,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身上的力气渐渐被耗尽,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无力的低下头,长大了嘴像是在呼喊,却像是连喊出声音的力气也随着绝望一同失去,只能任凭眼泪一滴一滴砸在石板上,然后慢慢蒸发,再滴落,再蒸发······


【第十二章 云台三落】

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金铃,红月的眼睛不易察觉的闪了一下,似是察觉又有人进来,转眼看向门外,叶知秋正站在门口观察着室内的情形,手里的木棍已经被叶青竹的剑砍的伤痕累累。

“那个人呢?”唐青枫也发现了身后的叶知秋,却没有回头,因为他见识过阴影中那个用枪的青年有多块。

“来了一个太白弟子,交给他了。”叶知秋将手中的木棍靠在墙边,双手环胸,似乎室内的一切与他并无关系。

“应该是莫涯来了,我来的时候传信给他了。”

“唐盟主原意出手相助,叶某很感谢,但叶某自己的剑要自己抢回来。”

唐青枫指了指血池的方向。“谈不上帮助,我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

叶知秋看了看石柱上捆着的两个女孩。“唐盟主果然是风流倜傥,不过这个人还是交给叶某吧。”说着提起木棍冲向了阴影中。

看着阴影中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唐青枫也懒得管,转而看向红月。“那么红月谷主,还需要动手么?你的武功似乎并不怎么样。”

而与此同时,洞外的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打了起来,不过叶青竹似乎招架的非常吃力,即使不断左右躲闪格挡,身上还是受了很多处剑伤,至于莫涯,他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全身上下都是伤,即使再被叶青竹刺中几剑也看不出来。

“叶青竹你这个畜生,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莫涯嘴上说着,手上的招式却是一刻也不停。

“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只是抓奉命抓的一个女孩而已。”叶青竹奋力横扫,借助反震之力将自己弹开。

听到此话的莫涯呆在原地。“奉命抓的一个女孩?”

叶青竹点点头。“是啊,为了打造一把叫浮生屠的宝剑,据说是南疆流传下来的铸剑方法,需要两个纯阴之体的女子作为祭品,以玄铁为媒。”

“那小荷就是······”

“没错,她就是其中一个玄阴之体。”叶青竹似乎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那小荷会怎么样?”莫涯直接问出了最他最关心的问题,至于那个浮生屠的宝剑,他根本懒得管。

叶青竹挠了挠头。“死倒是不会死了,只不过智商会退化到小孩子一样,说白了就是傻子。”

莫涯思索了片刻,提起手中的剑,指向叶青竹。“既然你跟小荷没有关系了,那就给我让开,不然我真会杀了你。”

叶青竹叹了口气,也提起剑指向莫涯。“没办法,里面的那个人,我欠他一条命,所以我只能拦住你,或者死在这。”

莫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人,不再废话,毫不留情的向他刺去,或许不是变得陌生,而是从来就没看清过。叶青竹也不再迟疑,闪身躲过迎面刺来的一剑,回身向莫涯小腿处刺去。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太白后山的小院子里,两个少年拿着木剑以各种笨拙的招式对打,一旁的师父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多半时间却是在睡觉。

“哎呀,师兄,好厉害啊,这招叫什么?”叶青竹坐在地上,手中却紧握着木剑。

莫涯将木剑收回左手,上前把倒地的叶青竹拉起。“这招叫云台三落,来,师兄教你。”

“好啊!”叶青竹拍手笑道,样子很是开心。

那个天真的少年和眼前这个人倒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叶青竹?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此时的叶青竹与莫涯正同时将剑刺向对方,就和当年一样,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两人的剑会同时在对方的心脏处停下,无论是谁再上前一步自己也会被刺中,但陷入回忆与思考的莫涯没有注意到叶青竹松开了握剑的手。利器入肉的声音将莫涯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木然的看着插在叶青竹心口的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师兄,好厉害,这招叫什么?”叶青竹像个孩子一样笑着,嘴角还挂着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莫涯上前一步,赶在他倒下之前抱住了叶青竹。“为什么收手?”

“废话,我不死,你怎么进去啊。”说到这喘了一大口气,像是喘气也很艰难。“放心吧,十二年前我没事,这回我也不会有事的,快去救她吧,晚了可能来不及了。”叶青竹指了指山洞的方向。

莫涯看了看叶青竹手指的方向,有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半晌,想确定他有没有撒谎,却是什么也看不出,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便放弃了,想要拔出自己的剑,却被叶青竹牢牢抓住。“别折腾我了,很疼的。”说着把湘妃竹递给了莫涯。

莫涯接过了剑。“那你在这等我,我把小荷救出来再回来接你。”见叶青竹点了点头,才放心的转身离去。

看着莫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叶青竹才叹了口气。“哎~真是好骗,多大人了还这么天真,这种伤还不死,你以为我是神仙么?”说罢,将头靠在石壁上。“云台三落,到了最后还是死在这招之下了。”


【第十三章 】

莫涯在山洞中大步奔跑着,循着笑声的方向,那笑声张狂无比,像是疯子,而这笑声似乎是来自一个熟人。终于,在山洞的尽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金色盔甲,提着一杆金色的长枪,枪法宛若蛟龙,在狭窄的山洞中竟是丝毫不受影响,那张金色的面具却不知何时被打落,露出来一张白净的脸也是美得不像话。另一旁的叶知秋右手提着木棍吃力的招架着,左臂无力的垂落在一旁,像是被挑断了。见到赶来的莫涯,那个年轻人一枪把叶知秋震飞到墙角,回头对他打了个招呼。

“莫先生,好久不见喽~”

莫涯看清了那张脸,半晌说不出话来。叶知秋吃力的用木棍支撑起身体。

“怎么样,莫先生,你们认识吧?”

“怎么可能,韩莹莹,你没死么?”莫涯眯了眯眼睛,想要确定这是不是真正的韩莹莹。

“其实也算是死过一次了吧。”韩莹莹索性摘下头盔,金色的长发洒下。“红月把我救活了,不过从那之后头发就变成这样了。”说着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莫涯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那叶青竹也是?”

韩莹莹点了点头。“嗯,红月姐说那是她偶尔路过河边捡到的一个男人,你认识他?”

莫涯没有回答,现在赶回去他应该已经死了吧。正思索间,忽又想起一件事,拔剑对着韩莹莹。“不对,你杀了离盟主。”

叶知秋听到这句话后惨笑。“她杀了离玉堂?哈,哈哈!”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人影从暗门中飞出,砸在墙壁上昏死过去,正是给他传信的唐青枫。从暗门中缓步走出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帽子遮住了头,看不清面容。

“莫涯,你找我?”黑袍人掀起帽子,漏出了离玉堂的脸。“这件事跟你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为何都要来阻拦我?”

“你抓了我师妹,还说与我没关系?”莫涯明白了一切都是离玉堂安排的。

“你师妹不会死,我只是要借用她一些血来引灵。”离玉堂皱着眉。又看了看一旁的叶知秋。“借了你的孤鸾,我会还你一把更好的剑。”

叶知秋抹了抹嘴角的血。“那把剑对我有特殊的含义。”

莫涯没有说话,只是将对准韩莹莹的剑指向了离玉堂。

离玉堂耸耸肩。“看样子是没得谈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莹莹杀了他们。”说着直接伸手向莫涯的剑抓来。

莫涯剑锋一转避开了离玉堂伸出的手,向他的腋下刺去。离玉堂用另一只手挡开刺来的一剑,伸出去的手继续向莫涯的喉咙探去。莫涯收手不及,连忙低头躲闪,右手的剑向离玉堂的下盘横扫。离玉堂凌空跃起,返身向莫涯的后背推了一掌。莫涯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后背撞上了叶知秋。

“莫先生,看样子我们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叶知秋说着看了看唐青枫的方向。“这小子什么时候能醒啊。”

韩莹莹闻声看了看唐青枫的方向,瞳孔一缩,地上空空如也,哪还有唐青枫的身影,正要寻找,忽觉得后背一麻,双手瞬间失去了力气,手中的枪也抓不稳,扔在了地上。离玉堂见状想要上前去救,却无奈面前还有两个用剑的高手。唐青枫将韩莹莹拖到了墙角,拍了拍手,走过来。

“放心吧,她没事,只是要睡很久,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解决一下我们的事情。”

离玉堂虽担心韩莹莹的安危,却也只好相信唐青枫没有骗人。

“两位盟主,麻烦你们去把我师妹救出来,这里交给我。”

见莫涯执意要与离玉堂决斗,唐青枫也没有阻拦,毕竟自己和叶知秋也是满身是伤,留在这里也是给他添乱。“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去救人。”说罢便和叶知秋进了暗门,临走时似乎还是不放心,又点了韩莹莹的穴道,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离玉堂看着离去的二人,深吸了一口气。“你似乎很自信能够打败我。”

莫涯不想与他多废话,一剑向前冲去。“我不仅要打败你,我还要杀了你。”


【第十四章 无痕剑意】

离玉堂深吸了一口气,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刀的名字和他一样,叫做玉堂,莫涯的眼神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他也要认真对待。莫涯这个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名动武林,据说是整个太白,乃至整个天下最快的剑,但自从十二年前那件事之后就没再出过手,谁知道武功有没有退步呢。他自认没有那么快,不过他有信心挡下莫涯的剑,至少在唐青枫他们回来之前不能死,因为那样就太丢脸了。

莫涯可没那么多时间给离玉堂思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离玉堂的身后。

离玉堂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伤口,如果没有下意识的格挡,刚才剑锋划过的位置本来是他的脖子,但无数次实战中的经验救了他一命,他连忙转身向身后的位置砍去,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挨打好,可这一刀落空了,只砍到了莫涯的残影,本能的意识让他迅速下蹲,冰冷的剑锋从他的脸颊划过,离玉堂倒吸一口凉气,猛然前扑躲过了后续的进攻,回身格挡,却发现莫涯又不见了,他知道莫涯的剑很快,却没想到会快到这种程度,他曾研究过太白的剑法,发现普遍存在出招快收招慢的问题,可再看莫涯的剑法根本就没有收招的动作。正思索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杀气,想要反应时已经来不及了,两根手指轻轻的点在了他的后背,身体瞬间变得无法动弹。

身后的莫涯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瞬间连出五剑,最后一件的力量竟是将离玉堂打的倒飞出去。

离玉堂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几处伤口,竟是心生去意,不过他知道,一旦他转身逃走,便会瞬间毙命,看了看莫涯身后的韩莹莹,他决定赌一把,赌莫涯会不会管韩莹莹的生死。于是奋力跃起,一刀向莫涯劈去,这一刀莫涯可以轻松躲过,但如果他躲过去,这一刀就会结结实实的劈在毫无还手之力的韩莹莹身上。

莫涯似是看出了离玉堂的用意,看向离玉堂的眼神里尽是冰冷与轻蔑,然后将长剑横握,闭上了眼睛。

离玉堂看到莫涯的动作心中大喜,以为他放弃了抵抗打算硬抗这一刀,但离玉堂相信这一刀可以要了他的命,但世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这一刀砍刀莫涯的额前便再也难动分毫,似是砍到了一方石壁上一般,下一刻,离玉堂便连人带刀被震飞出去。

莫涯走到倒地的离玉堂面前。“临行前,风师祖刚好出关,传给我这招无痕剑意,说或许此行会有用,想不到是用来对付你的。”说罢身影又是瞬间消失,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还有这招,叫做燕回朝阳。”话音未落,离玉堂的周围便出现了十几个持剑的白色影子,细看时每一个影子的脸都和莫涯一模一样,下一刻所有影子都向离玉堂身上刺去。

离玉堂心想无论多少影子,最后只能刺来一剑,于是便极力的寻找那一剑会从哪个方向刺来,但很可惜,每一剑都是真实的,十几剑先后刺入离玉堂的身体里。待莫涯重新出现在他的身前,离玉堂捂着胸前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跪倒在地,可惜无论如何都无法止住汩汩流出的血液,离玉堂就这样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向韩莹莹的方向爬去。

就在这时,山洞中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一个人影从莫涯身边飞过,正是唐青枫,左右两只手分别夹着一个女孩,不由得摇头苦笑。

“你在那傻笑什么呢,还不快走,石柱上有机关,这山洞要塌了。”唐青枫一边跑一边向莫涯喊道。莫涯一惊,返身向暗门的方向跑去。

唐青枫从山洞中冲出来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两个女孩,才看到洞外站着几个人,当先一个白衣服的小姑娘便是曲无忆,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道士,虽未见过面,不过看他在曲无忆身后嬉皮笑脸的模样应该是传说中的笑道人了,笑道人身上靠着一个昏睡过去的女子,正是不知何时逃出来的红月。曲无忆见到银铃,连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随即看了看正在坍塌的山洞,皱了皱眉。“金铃怎么没出来?”

“死了。”唐青枫回答了很随意,似乎那个人的死他并不关心。

曲无忆叹了口气。“也算是报应吧。”说着抱起银铃,转身离去。

唐青枫看着一行人离去的方向,挑了挑眉,回身看去,正看到从山洞中出来的莫涯。

“我把她带回去疗伤吧,水龙吟有很多上好的疗伤药。”唐青枫提出了他的建议。

莫涯却摇摇头,抱起苏荷。“不必了,我还是带她回太白吧,那里才是她的家。”说罢也没理唐青枫,纵身一跃,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唐青枫的视线中。

所有人都走了,唐青枫看了看身后的废墟,也扇着扇子离去了。


【第十五章 尾声】

安静的废墟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一处石堆被翻起,从里面翻上来一个人,过了一会儿,又从里面跳出来一个人,韩莹莹回头看了看地上的离玉堂,她醒来时他是趴在她身上的,似是明白了什么,韩莹莹慢慢坐到了离玉堂旁边,摸了摸他已经被巨石砸的变形的脸,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任凭胸口中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金灿灿的长发,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困极了,废墟中想起了不知名的歌谣。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太白的沉剑池中多了两把剑,一把叫湘妃竹,另一把叫孤鸾,苏荷站在沉剑池边,陷入了回忆,太白剑派昭告天下,上一代弑剑师莫涯失踪,代替他的是他的师妹,名叫叶青荷。

天香谷中今天来了一位访客,他叫唐青枫,他来这里感谢当日天香谷主的救命之恩,不过天香谷主却避而不见。

寒江城中多了一座坟墓,墓碑上没有名字,银铃左手抚摸着石碑,右手拿着刻刀,似乎犹豫着什么,刻刀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银铃趴在墓碑上无声的恸哭。

寒江城一处偏厅内,红月惊讶的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与山洞中一模一样的《浮生图》,指着画问道。“你们怎么会有这幅画?”

曲无忆微微一笑闭口不答,笑道人在一旁嬉笑的解释道。“这幅画是无忆的师父画的。”

“百晓生?那他也知道这幅画的秘密?”红月很疑惑,以百晓生的智慧应该可以看出其中的奥秘。

笑道人摇摇头。“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这只是一副画罢了,只不过是百晓生画的一幅画。”

红月看着笑道人嬉笑的脸,又看了看墙上的画,可笑竟有那么多人被一个死人耍了十几年,更有人因为这幅画而死。

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庙中,一个僧人皱着眉,念着经书,但心思好像不在经书中,他又回想起当日山洞即将坍塌时,他冲进暗门,看到了抱着剑的叶知秋,脸色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脖子后面插着一根幽蓝色的钢针,眼神空洞的靠在墙上。

“徒儿。”

老僧人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师父,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老僧人看了他半晌。“善哉,善哉,善与恶相生相克,有恶方有善,有善必有恶,故而恶即是善,善亦是恶。切莫因痴念迷失本心,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又哪有什么坏人。”

小僧人双手合十。“徒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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