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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中篇武侠连载小说: 《刺羽》第一回

时间:2015-04-13 00:04 作者:慕容夜安 手机订阅 参与评论(0) 【投稿】
文 章
摘 要
少时歌:我有一把剑,可破万世浊;我有一双足,可越千重阻;我有一壶酒,可解百种忧;我有一声啸,可抵九重天;我有一念痴,只与一人识。

——少时歌:

我有一把剑,可破万世浊;我有一双足,可越千重阻;我有一壶酒,可解百种忧;我有一声啸,可抵九重天;我有一念痴,只与一人识。

——年迈曲:

只恨此身入江湖,风雨几翻覆,来路难回顾,去路已薄暮。便是以酒作癫狂,怒叱世炎凉,醉去化浮萍,身投滔天浪,奔涌下黄泉,痛斩恶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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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九,风雨如磐。

好久未下过这么大的雨,一下就不肯消停。放眼望去,万物生机皆被吞灭,只留余密云、阴风、骤雨,还有人心里那比雨更密更浓的愁意。

江南帝王州总舵,原本庄严厚重的殿堂楼阁在暴雨的肆虐下,仿佛成了一吹便倒的危楼。帝王殿前那两座气魄雄浑的石狮雕塑,也似在低声呜咽。

却有一人立于风雨中,稳当如山。

这人身形魁梧,头戴一顶灰色斗篷。这急雨便如箭矢般击坠在斗篷上,发出嘭嘭连响。斗篷之下,这人的面容藏在氤氲的水气中,只隐约可见一撮遒劲的髯须。这人右手握着一只灰鸽,粗壮的指节拽得发白。如此用力之下,手中那脆弱的生灵竟毫发无损,可见他只是在与自己较劲,似是心里有难断之事,如这连绵不断的雨幕困扰着他。

终于,他叹了一叹,松开了右掌。那灰鸽发出一声惨淡的鸣叫,奋力振翅,冲破雨幕,飞向了茫茫远处。

少顷,有一人镀步而来。这后来之人四十来岁,一身**大麾,头束高冠,缓缓几步,似有一股威严压开雨幕,如龙骧虎步。再一细看,便见他面色坚毅,眼神凛冽,剑眉高指,怀中的一柄剑,自有一丝桀骜的戾气。

这剑名为“孤鸾”,剑的主人自然便是帝王州盟主叶知秋了。

叶知秋仰头轻轻瞥了一眼这愁云惨淡的景致,问道:“三日前闯来总舵之人,可有查明?”

斗篷客摇了摇头,道:“毫无线索。”

叶知秋轻呵了一声,道:“他愿献无数珍宝,只为刺杀一人,这原本对我盟是好事,只是太奇怪了。奇在时间,奇在人身。他明明身怀绝技,却要花大价钱请杀手去刺杀另一个绝世高手。他该知道这是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又为何非要为之。彭老弟,你不该接这个任务。

斗篷客略有证神,片刻后又坚定地道:“盟主,我明白你的意思。‘澜’字营此番出动,无异于飞蛾扑火。但他要杀之人,亦是我想杀之人。”

世人只知帝王州盟下有杀手六营,却不知道最精锐的当是不为人知的第七营“澜”字营。澜,散则若水,聚成沧海。水之势,灵动难留,海之势,无坚不破。“澜”字营,是帝王州可最先刺进敌人五脏六腑的冷锋。只是这次任务,却不得不让叶知秋有些心忧,但他没有继续阻止。

叶知秋,这个敢以一剑之利、破除天煞孤星命格的男子,此刻看着帝王殿前的风雨飘摇,心道:“如今四盟,我帝王州最为势微。也好,有人想将我帝王州拖进这场残局,我便赌上一赌,是棋子,还是棋手,孤注一掷。或得一步青云,或得万劫不复。”

三日前,一人黑衣蒙面,以上乘轻功躲过总舵重重防卫,直冲帝王殿,并一掌击退了杀手第一营“夜”字营头领齐不凡。在被赶来的六营人马包围后,他从容不迫地道:“我想请你们杀一个人。”

齐不凡微怒道:“这就是你的方式么?”

那人道:“不,我的方式是一整箱猫儿翠,用大口檀木箱装的。而且这只是先付,事成之后,可得无尽的金银珠宝,诸位接下任务再详谈吧。

财富的诱惑让齐不凡忘了被一掌击退的耻辱,问道:“杀谁?”

那人吐出三个字来,玩味地看向众人。便是这轻轻的三个字,顷刻让帝王殿陷入死寂,恐惧使得整箱玉石失去了它连城的价值。

“公子羽。”

杭州一品楼。

一品楼是一座名不副实的酒楼,狭窄,破落,像一块难看的伤疤贴在杭州这张漂亮的面皮上。平日里一品楼生意寥寥,这当儿倒托了大风大雨的福,挤满了酒客,热闹非凡。

楼内西面靠窗的角落,一人醉倒在酒桌上,瞧不出生息。看这人竹笠蓑衣,浑身湿透,竟能就这么睡着了,倒也奇了。这桌上搁着一只青花酒杯,一壶烧酒,还有一柄剑,一柄黑色的剑。

值得一说的是,蓑衣剑客的肩膀上停着一只灰鸽,缩着翅膀,一动不动,一时教人分辨不出这只是个栩栩如生的雕塑,还是活物。

这时,一名流里流气的胖子摇摇晃晃迈进酒楼来,他放眼一瞧,见楼内坐满了酒客,唯有西角的一张酒桌只趴着一个人,空荡荡地留有位置。

胖子想也不想,大模大样地走过去坐下,伸手叫嚷着让小二过来,点了几样菜,一壶酒。菜未上来,胖子无聊地东扭西扭,看到眼前熟睡之人肩上停着一只鸽子,顿时来了兴致,伸手去捉。

那蓑衣剑客睡得如同死物,任楼内酒客大吵大闹皆是毫无动静,这会儿却右手如闪电般瞬息扣在剑柄上,沉声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别起歪心思。”

胖子不知好歹地道:“我就看看,看完就还给你。”他心想,看一眼总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也不见蓑衣剑客有什么动作,只听见“铮”的一声响,半截黑沉沉的剑刃就从剑鞘内滑了出来,眨眼间又还入剑鞘,几息之后,才见寒光闪了一闪。

小二把菜全端上来后,怎么叫都不见那胖子答复,便壮着胆子轻轻摇了一下胖子的肩膀。岂料这一摇,胖子就如同被抽去了骨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胖子睁着眼睛,神态安详,身上不见任何伤口,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死了。

小二这才想起,这桌上还坐着另外一人的。只是此时此刻,人已不知所踪,只留了几枚铜板在桌上,泛着冷光。

小二不觉地看向窗外,正看到一人竹笠蓑衣行走在渐渐缓和的风雨中,就像一团被水浸透的墨痕,越发模糊,直至不见。

几个时辰前,蓑衣剑客收到飞鸽传信,信上内容十分简单:“召集所有人马,速回!”但末尾处印着的沧水徽纹,却是刺目的深紫色,代表十万火急。于是他马不停蹄从九华赶到杭州。

杭州有“澜”字营最大的联络点。

杭州郊外,溯河往北,沿着与河上石桥平行的方向走二十三步,进入竹林,相距最近的竹子上,若上面刻着一,则左行十步,若上面刻着零,则右行十步……诸如之类的机关变阵,蓑衣剑客早熟记于心,便是闭眼重走一次也不会出现差错。

这一次,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蓑衣剑客站在联络点的密室外,看着厚重的石门一点点移开,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蓑衣剑客皱了皱眉,微微退了几步,拔出了剑。在清亮的剑吟声中,人与剑如风般掠了进去。

飞入昏暗的密室大厅,双足还未立稳,蓑衣剑客便听到后上方一股破空锐响,卷着冷风奔袭而来。他不及思索,反身一转,长剑格了上去。

黑暗中飞出一把铁扇,与长剑重重撞在一起,炸溅出几点火星。

蓑衣剑客一见握着铁扇之人,便当先收了劲道,冷笑道:“唐列冥,好玩么?”

被唤作唐列冥之人哈哈一笑,道:“嘿,若是‘青冥扇’与‘无尘剑’见了面不交手,岂不是太无趣了。”

蓑衣剑客不搭理唐列冥,借着石室外的光线,打量着厅内横七竖八的尸体。

唐列冥一展铁扇,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风,笑道:“不用看了,全是敌人的尸体。”

蓑衣剑客仍不搭话,在一具尸首旁蹲下身,沉默少许,若有所思地道:“这人是名剑客。”

“剑客如何?”

“左手使剑。”蓑衣剑客边说边扯下尸首脸上的蒙巾。

“左手使剑又当如何?”

蓑衣剑客起身冷冷道:“不如何,我只是想到,我盟百花分舵有一位后进剑客,便是左手使剑,他的右手有一大块畸形的伤疤……嗯,我随口一提。走吧,我已向所有人发了联络信,我们还是先行赶回总舵。风云有变,不容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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