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小忆忆最喜欢的人是她的姐妹,叫做慕情,可惜已经过世了。
当时无忆向我借九星盘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我想着凭借我帅气的外表应该毫无畏惧。
有一天,小忆忆突然对我话多了起来,我也跟着她一整天。从办理盟会事务到修剪花枝,从阅读藏书到休息进餐,我照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却一次也没有把我拍出去,这应该是好事,可是我却能分明的感觉到,她并不开心。
傍晚,小忆忆带我来到一座开满杜鹃的孤坟前。
“……,今天是情儿的忌日。”无忆蹲下身,慢慢清理坟前的杂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节哀顺变?要向前看?没关系,还有我陪着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无忆不要不开心,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在此时默然了。
“我笑起来没她好看,她的笑容很美,你应该会喜欢。”小忆忆默默的蹲下,插上一束新修剪的花枝。“那时,我不能保护她,所以……”她忽然开始惆怅起来,望着天空怔怔的发呆。
“那你以后可以保护我啊!”我心中一动,握住了她的手,脱口而出。
她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没有挣脱我的手,也没一掌把我拍出去,我能感受到,漫山的百花在她的笑容前都黯然失色。原来无忆并不是不会笑,只是忘记了怎么笑。
她止住笑,静静的看着我,像是想从我的眼眸中看出她所需要的东西。半晌,才说道:
“我保护不了你的,你的性子太纯,不适合这个江湖。”她拍了拍下摆的尘土,站了起来。“回真武去吧,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小忆忆从来不会说谎,她不会,也不愿意。小忆忆的决定我也不从来不会反对,即便是我所不愿意的事情,我也不会,更不愿意。
离别
离开的时候,我站在山脚下用尽全身力气的的喊道:
“曲无忆是个大平胸!”
然而我的小忆忆便转瞬即至了,照例又是一掌糊在我脸上,哎呀,好疼好疼。
“你来送我了呀~”我并不会放过任何黏着小忆忆的机会。
“不要胡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那是那是,我家小忆忆自然是有身材的,怎么会是平胸呢?我只是觉得在临走前必须给你一个挽留我的机会,不然我担心你以后会后悔。”我腆着脸皮又开始胡说八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让我最后变得讨厌你。”
她的声音照旧清冷,目视路边的花草,似乎有什么比我更好看的东西。
这是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终究还是离开了她,回到了白云缭绕的真武。
师父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唐青枫;有些人却要为别人而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比如曲无忆。
无忆,就是割舍回忆的意思,无忆说我天性太过单纯,不适合这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江湖,她保护不了我,是不想让我明白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三层境界的无奈。我有时候在想,她是否也会怀念当初那个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单纯女孩呢?
其实我没有说错,曲无忆是个大平胸,她的心里有慕情,有寒江城,有我,却唯独没有她自己。为了她所珍视的人,她选择独自在这条黑暗的江湖路独自前行。有时候我很羡慕慕情,如果我能早些遇到无忆,或许结果会不一样,或许,她能过的更自在一些。
转身离去的时候,我能分明的感受到身后有一滴眼泪落地的声音,那年江湖,是谁忘记归去,告别从前;是谁放下思念,转身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