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
云舒抬眼瞪她一下,又低头替她裹细布。
月晓眼珠子骨碌碌转,佯装疼痛,抽着气低喊“哎呀!好痛!”
云舒给月晓扎好细布,伸出食指点点她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叫你不当心!疼死你算了!”
月晓吐吐舌头,笑嘻嘻的“知道啦!下回注意嘛!”
云舒收拾好包裹,和月晓向楼下大堂走去。唐白羽和杜若已坐着吃早点。
杜若见月晓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细布,放下筷子站起来,刚想问是怎么了,月晓笑眯眯地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师姐,我只是不小心划破了!”
杜若点点头,替云舒与月晓布好早点,自己坐下吃粥。云舒看着坐在杜若旁边未发一言的唐白羽,凄然一笑,咬了口包子。
四人吃完早饭走出客栈,恰巧遇到买完烧饼回来的唐七弦与宋寂阳。
宋寂阳伸手递给月晓烧饼,月晓摆摆手,笑得开心“我吃饱啦,你们俩吃吧。”
云舒递过唐七弦的包裹,默默地翻身上马。
唐白羽牵出两匹新买的青叶驹,将马绳递与唐七弦与宋寂阳。
宋寂阳坐在马上回想着刚刚去烧饼铺时唐七弦说的话,又想着月晓的笑容,一时心跳加快。
“老宋,你觉着月晓怎么样?”
“挺可爱。”
“只是可爱?”
“不然呢?”
“你看她的眼神可不一样。”
“是吗。”
“喜欢就追,藏着掖着可不像神威弟子的性子。”
宋寂阳拽紧拳头,原来,会莫名的心跳加快,是因为喜欢?
众人策马往九华奔去,不多日便到了嘉荫镇。
“真是奇怪!嘉荫镇好歹人也不少,怎么街上死气沉沉的。”月晓坐在马上扭头看着整条街,街上空空荡荡,竟无一人。
唐白羽策马慢行,至一处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七弦,寂阳,你们小心提防。”
唐白羽跳下马,嘱咐道,随后去敲宅子的门。
此宅处闹市中心,想来是大户,却迟迟无人开门。
唐白羽眼见无人开门,环扫整条街也是萧瑟至极,提提气,一脚踹开了朱门。他见到院中景象,小惊一下。
云舒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给杜若使个眼色,翻身下马。
她走至唐白羽身旁,往院内望去。
白墙已是血迹斑斑,鲜红的血色已变为干涸的深褐,想来是已有些日子。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不似生前鲜活,皱巴巴的皮附着在骨头上,伤口断裂处已布满蛆虫,麻布衣服本就色深,沾了血更觉恶心,苍蝇一群一群地飞附。看着打扮应是下人和侍女。
云舒与唐白羽对视一眼,往院内走去。
行至一尸体旁,云舒蹲下身检查尸首。
“是刀伤,身上刀口很少,却都割在血脉汇聚之处。”云舒仔细将尸体翻个身,背后几乎没有刀口。
唐白羽赞同地点点头,一一指出刀口。
“你瞧,脖颈一处,手腕脚腕两处,全身就只这些。”
唐白羽翻完尸身嫌弃地拿锦帕一遍又一遍擦手。
“何人如此歹毒!割断喉管避免出声,割断手腕使无力回击,割断脚腕使不能逃走,任由他失血而亡,竟不一刀来个痛快!”
云舒有些恶心,用帕子捂住口鼻。
唐白羽见她恶心的不行,直拉她出来。
唐七弦见云舒脸色已是煞白,急问到“怎么啦怎么啦?院内有什么?”
云舒自感不对,若是普通尸臭,自己恶心过即无大碍,现下却已有轻微晕眩。她上马坐好,脑中闪过不祥的念头,大喊“捂紧口鼻!快走!”
唐白羽等皆紧捂口鼻策马而去。
云舒越来越觉得自己失去力气,随着马步颠簸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唐七弦将马绳一抛,系住宋寂阳弓角,轻功飞离自己坐骑,落在云舒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双手环住云舒的腰握紧缰绳,策马向前奔去。
奔逃许久,已出了嘉荫镇。
“前面就是鹧鸪岭了,我们先去茶馆歇一歇。”唐白羽手指前方茶铺,慢下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