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道二年,黄河两岸雨丝如绵,已下半月。促使滔滔河水,怒吼奔腾,犹如恶龙出世。先决长堤,后毁田园,再夺人命。
断裂河堤不远山岭上,有衣衫不整的**银甲将领,望脚下泛滥黄河水,满脸的愁云惨淡。
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的。
“直娘贼的老天爷,偏生在老子开荤的时候出事……”
这将领望着脚下断裂堤坝,欲哭无泪。想想自己也是够悲催的,被派往这黄河堤岸三年,累死累活不说,俸禄油水也少的可怜。
这两岸也都是乡土**,没有一个女子逞心如意。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还都想当那贞洁烈妇。
可悲啊!自己三年来只能对着滔滔黄河喷射欲火。
这不,半年前老天爷发慈悲,让自己勾搭上了临河赵村的那位婀娜多姿的寡妇。
前几日,好不容易借着军中伙夫回家探亲无人做饭的由头,将自己这位**接到营中私会。
且又借着暴雨,让自己的**多住了几日。
原本是件天大的美事,可奈何夜雨连绵。自己正在屋子里翻云覆雨中,这外面就黄河决堤天翻地覆。
想想此事朝中监察问责,按当朝铁律,自己这个护堤将领必定难辞其咎。
即使自己用这些年攒下的金银在庙堂之上通通门路,死罪虽然可免,活罪必然难逃。
这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若是没了乌纱金银,让他去过那清苦日子,还不如被砍头来的痛快。
“夕蓝大人,还请下令征调兵马,募集民夫镇守大堤。若是在拖延下去,两岸百姓必定生灵涂炭,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啊!”说话这人是为极英俊的青年,拱手低头语气略显急切。
夕蓝转身看着俊俏的年轻人,心中升起厌恶之情。若不是这恰在左近执行公务的离玉堂突然造访,自己或许早已经脱身而去。再者说两岸百姓性命,管他鸟事,这河堤都塌成这样,修也不一定修好,就是修好了自己也要背上个失职的罪名,不如趁着上面还不知情此事,赶紧卷了自己的金银细软跑路才是上上策。
他故作受寒,轻轻咳嗽了两声,直起腰看着众人,说道:“咳咳!近几日染了风寒,我且进屋加身衣物再说。”
夕蓝说罢,在一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快步回了自己的营房。
离玉堂看着那快步向营帐中走去的肥硕背影,剑眉之间煞气升腾。黄河决堤,两岸百姓死伤惨重,身为护堤将领不顾百姓生死,却只顾得自己冷暖。
离玉堂虽然怒火升腾,但奈何自己官阶低微,能于此说上句良言便已是极限。他看了看身边的一众州府官吏,各个大腹便便怒马鲜衣,虽然人在此,心却还在那家中温柔乡内。
各个有仆人们为他们撑伞,眼神厌恶注视着那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更有甚者竟然对卷入黄河中哀嚎救命之人抱以嘲笑讥讽。
视同人命如草芥,不过如此。
夕蓝回营房,驱散了一众跟随侍卫。入内里打晕了躲在房中衣衫不整的寡妇,收拾了金银细软,换了身破布**准备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