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韩莹莹讨厌一个人,何须理由?”
康定元年,延州大战,西夏渐有攻破中原之势。
思思这次又来问我,这次问的却是是否愿意和她一起走。
我断然拒绝了。
我既嫁给离玉堂,必当是他的妻子,当然会留下来,这是于情,于理,西夏此战,大宋并无胜算。延州庆州有数十万百姓,我怎能先走?
“论**,延州指挥使是范雍。论江湖,万里沙盟主是离玉堂。你又为何要留下?”
我看像不远处的离玉堂。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我韩莹莹要留在一个人的身边,何须理由?”
我摸出他曾经送我的那队朴刀,看着思思道:“你知道这对朴刀是什么意思吗?”
这对朴刀我爱不释手,如获至宝,我把玩这把朴刀,看着思思,思思定定的看着我,半晌才道:“莹莹,我早知道你是这种性子,喜欢打仗,这辈子便要打过去了,若是嫁给一个人,这辈子怕也是生死相随了,大抵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珍重。”
思思走的时候泣不成声,我只是觉得虽她比我大,但是却依然如孩子一般,大抵是我真的长大了。
离玉堂来到我面前,我看着这些年他长得越发俊俏,他带练的兵马一日比一日壮大。
我原先不知他竟然有这方面的天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莹莹,你回去吧,这次大战,输多胜少,我怕你……”
我仰起头:“你怕我出什么意外吗?离玉堂,你太小看我了,你都没有死,我韩莹莹怎么可以先死。”
莫非黄土白骨,我韩莹莹守你百岁无忧。
离玉堂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尔后,一个吻印在我的唇间,有些微微凉。
“可是,莹莹,我想你。”
“我站在这儿,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不要这样,搞的好像我们真的要生离死别一样。”
我并不知道离玉堂在担心什么,不过就是死罢了,还有什么,只要能战死,能和他死在一起,我韩莹莹也觉得死的其所。
“离玉堂,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说,温柔道:“好,无论多少件都可以。”
“若我战死,你一定不要伤心难过,此战我方胜利的话,你不要让我留在战场,我这辈子都在战场上,死的时候我想你带我回家,若我未曾战死,我方又胜利的话,你不要做万里杀的盟主了,我也不当神威堡的大小姐,我想和你归隐……”
他嘴角带着笑:“好,我离玉堂定说到做到。”
此战四盟八荒,尽出精锐,为延庆二州数十万百姓护驾。
如若说,人生中最过瘾的无非就是现在,我手执中原魂,身顶神威堡,披星戴月杀敌于前,我要做给世人看,我们神威堡,我韩莹莹,这中原女子都非绣花之辈!我看了看不远处与我同样杀敌在前的离玉堂,我嘴角一勾。